-RPS 不喜欢赶紧跑。
-本章字数9k 因为是自己翻译自己的文语法可能会有点奇怪orz 吐槽我语法我就顺着网线把on liberty 拍过去(卢哥计划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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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了一天,你会选择做什么?
DAY O
“wietske,总统现在有时间吗?” Mark站在椭圆办公室的入口,手里拿着满满当当的一夹子文件。现在是每天例行的早报时间。
“抱歉Mark,她现在正在与特勤局谈明天访问的安排呢。”wietske耸耸肩:“她还是坚持要去朝鲜访问。我劝了她多少次在中立国见面,她偏不信,偏要在亲自去平壤,说是这样更有效率。”
“理论上来说这样确实更有——”Mark还没说完就被wietske打断了
“有什么效率?她上次去伊朗的结果你不是没有看到吧?”wietske甩着她半长的金发
“好好好,我尽力劝她吧,但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就职演讲里的她只属于她自己你也知道。”Mark抬起手想要挠挠头,就在他碰到自己鬓角的时候意识到了今早用光的一瓶发胶,于是怏怏的放下手。
“诶,你晚点再过来吧,我估计一个小时内结束不了。”wietske在Mark转头时站起来拉住了他的胳膊:“Mark,还有,”她顿了顿
“嗯?”,Mark转过头疑惑地望向他的老友
“以后别涂这么多发胶了,你看看drew。”wietske冲他眨了眨眼,然后没忍住笑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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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助理Diana在他回办公室的路上就抓住了他:“Drew 打了电话过来,说要和你面谈一下关于芝加哥抗议的事。人质交换的事没什么问题了,Daniel与luc已经在从伊拉克回来的飞机上了。啊对了,Jan Ammann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帮你和参议员Perman买好机票了。还有,Oedo 在你办公室里等你。”Diana一路从楼梯口说道Mark办公室门前。她在门前停下,瞟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确认没有什么落下的事项。
她抬起头,终于想起来看看Mark的反应。
“那把与drew的见面定在明天下午吧。啊对了,你帮我定个去机场的车?”Mark看了看Diana,看她没有丝毫想要帮他打开办公室门的意思,叹了口气,自己打开了门。
“哦,说起这个,参议员perman刚刚打来电话说他六点来接你。”Diana说着朝Mark眨了眨眼:“今晚就不要工作太晚了。”
“行吧。”Mark听到Diana调笑的声音背过身去打开了门。他真的是在小辈面前越来越没有前辈的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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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你难得来找我一趟?”
听到Mark的声音oedo刚好把吃完的苹果核当球踢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的边上。本来想着炫技的oedo不得不怏怏的走过去捡起来苹果核扔进垃圾桶。看到这一幕的Mark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当初没有去阿贾克斯青训当足球运动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Oedo涨红了脸。他刚想张嘴反驳,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把嘴又闭上。
Mark注意到了oedo不寻常的反应(提起阿贾克斯他居然都没反应,这一定不寻常!)关上了门:“说吧,怎么了?”
Oedo从身后拿出来一封信,信封是银色的,Mark隐隐约约能看见上边有一行用黑笔写的字: “你应该赶紧找特勤局谈谈了,现在立刻。这个不能再拖了。”
“又是一封死亡威胁?放一边吧。那群新纳粹分子都寄了几打了也不嫌累,也辛苦他们每次都要做这么多反侦察措施了。” Mark一边说一遍脱下灰色的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整整齐齐的把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再解开衬衫胸前的三颗扣子:“这次是关于什么?新的福利法案?他们是不是又说我是个假的共和党人了?”他瘫坐在沙发上,把腿搭在面前的茶几上。如果有人现在推开这个办公室的门,他们一定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是平时穿的整整齐齐不苟言笑的商政两界人才Mark Seibert。
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Mark才会露出现在这一面。很少有人知道,相比于窗户下的那个宽大的正正经经的椅子,Mark更喜欢软软的沙发或者是直接坐在桌子上。但是为了自己在大众眼里的形象,Mark不得不把办公室装饰的符合一个政界精英,一点点多余的装饰物都没有,柜子上得体的放着别国领导人送的礼物,墙上挂着的是总统给自己的聘书。不过他惟一的任性就是屋子里这个占了小一半空间的布艺沙发——那个大椅子坐久了真的会屁股痛。
Mark在沙发上挪了挪,示意面前的大男孩坐下:“下次有这样的直接销毁就好啦。”
“不,这次不太一样的。”oedo侧坐在Mark身边,把信封递给他:“信封上明明写了‘这是一封死亡威胁信’,但是里边却什么都没有。”
Mark接过信封,往里边摸了摸,果然什么都没有。他再定睛一看,看到里边有一张小纸片:“喏,这不在这儿呢吗。”
Mark 把小纸片拿了出来,翻了个面,上边只有一句话:“这是个计时器哟:)”
“我用阿贾克斯今年的欧冠冠军发誓我绝对找了五遍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oedo在看到那张小纸条的时候咽下了后半句话。
“这是个计时器哟:)”小纸片上只有这么一句打印出来的话,宋体五号加粗。
“你看,没什么可担心的,那些新纳粹分子终于这次有点创意了。”Mark站起来,走到了oedo身后,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你还是担心,但是这是在这个位置上必须经历的事情之一。当你搬进隔壁的办公室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Mark知道oedo还在担心他——小孩甚至没有对自己垂下来的头发表示一点象征性的反抗。但穿着白T 的小孩只是点了点头:“你要好好注意安全就好了。”
Mark笑着抱了抱站起来的oedo。他能感受到oedo的身体还是有些发抖。Mark不难理解刚入职不久的白宫高级顾问中最年轻的一位的疑惑与惊吓。在政坛这么多年的Mark自然知道haters gonna hate的道理,但是oedo就是温室里出来的小孩,他期盼着他的政策能令所有人所满意,但这里是华盛顿。有社交恐惧的oedo很少与除了Mark,wietske与总统以外的人说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刚来不久还把自己排除在华盛顿社交圈以外的oedo显然不会太清楚这条路有多阴暗。
“周五晚上出去玩儿吧,别在家里闷着了。我一会儿要回纽约去quatsch 聚会,你要我给你带点bagels吗?”Mark试图让他开心一点。
“那就算了,不过如果Jan有做牛油果沙拉酱或者lukas烤了纸杯蛋糕一定要给我留一些啊!”oedo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走向门:“玩的开心点,不要担心朝鲜了。”
“我也希望我能。”Mark回答道。
Oedo一离开办公室Mark就长舒一口气。他坐回沙发上,又拿起了那一小片纸,然后小心的放在了茶几上。
Mark 就在刚刚拿起来那一块纸片的时候感受到了右胳膊上一阵阵刺痛。他挽起来衬衫袖子,发现在他手腕内侧多了一个电子计时器样式的纹身。
“日!“mark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用指甲使劲抠了抠,发现除了把那一块皮肤抠红了以外没有什么变化。看过朋友们去纹身的mark是知道的在纹身的后几天皮肤是会微微红肿的,但他这块皮肤却没有任何纹身应有的反应。联想到刚刚那块小纸片,以及这个类似于纹身一样的东西上显示的 ‘24:00’, mark开始往科幻电影方面联想。这该不会是个计时器吧。他甩甩头,想把这个疯狂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这个类纹身显示的24:00,时间没有在跳动也没有改变。
Mark用便携式洗手液又涂了一边,但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FK!”mark在心里使劲骂了一句。为了不惊动门外的Diana他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他隐隐地知道这次事情好像会很严重。他第一反应就是叫特勤局。手摸到了电话打了出去,他意识到如果现在他做了这件事,明天总统去朝国的访问很可能就要暂缓。毕竟他是有核避难资格的人之一,这次出访他也是留守白宫的除了副总统以外职位最高的人。如果他的人身有一点安全威胁少则给他增加守卫,往大了讲可能会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问题。
“这里是特勤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电话已经播了出去,特勤局的人接电话的速度又是一流。
Mark深吸了一口气。毕竟是白宫的副人事总长,他没有点应急能力也不配坐上这个整个白宫里权力排名前五的职位了:“您好,这里是Mark Seibert, 我现在确认一下明天总统出访的随行人员名单。”
“好的。最新一版的名单我立刻给您发到邮箱里去。最终名单还要等明天清晨三点才会定下来。” 电话那边的工作人员回答道
“好的,谢谢您。”mark挂了电话。他不住的摩擦着自己的手腕,直到感觉到这个印记开始发红发疼才停下来。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下来。mark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但他失败了。
他猛地站起身,忍着头晕走到书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他为纽约地铁准备的杀菌使劲,用力在那一块皮肤上摩擦,可是还是没么用都没有。四个大大的数字还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皮肤上。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 mark在心里骂道。这肯定不是纹身,而且他刚刚进屋子脱西装外套的时候还不在。他明白这肯定和那张纸有着脱不了的干系。oedo不是粗心大意的人,而且这么大一块纸他不可能检查这么多遍还会错漏。可是他自己怎么去和其他人说?“madam,我刚刚收到一封只有我能看到的信,然后手腕上就出现了一个不是纹身的东西?” 他这样去会被人认为是疯了。
Mark一口喝干了桌面上的白啤,再次试图冷静下来。
既然oedo看不见,但很有可能是只有他自己才看得见。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只是针对他一个人。想到这里,mark小小的松了口气。至少不是针对他的顶头上司的就行。
他重新坐会沙发上,正打算平复下心情。他刚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就响了。特殊的铃声让他都不用睁眼看是谁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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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去纽约的飞机就像平常一样,座椅又狭小空调又过低。mark把电脑打开了飞行模式,提前把周末总统出访之后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列出来单子,又把在访问后可能出的乱子或者签的协议列出来标红加粗。虽然他不是媒体总管,但是忙起来会让他暂时没有时间想自己手臂上那个奇怪的东西。
Lukas在边上闭目养神,听着mark劈了啪啦打字,无奈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工作狂老朋友:“现在是下了班的周五晚上mark, 有什么事情非要在这个时候忙的吗?”
Mark没有抬头。他一边在默默的计算周一要送到国会去的新草案能得到的票数:“几个小时后总统就要出访朝国,我想不到比这更重要而且紧急的事情了。”
“先不说你我都知道这次访问只不过是个开始,不会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就算有了什么新的协议或者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现在也不可能都预料到啊。放松一下吧。”Lukas拍了拍mark的肩
mark抬头朝Lukas笑笑,点了点头,合上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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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Jan已经为他们叫好了车送他们到距离Lukas公寓只有一条街的酒吧里,mark珉着唇,手里拿着一大杯没有动几口的扎啤。 他没有认真的听他的朋友谈到了什么话题,直到Roberta把话题引到了他身上。
“你还记得你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吗?”Roberta问他
“你是说mark吗?” Jan看着Roberta点头之后笑了笑,拿起了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他估计从来都没醉过吧。” 话音刚落,大家都了然的笑笑。mark的过度自律是他们一直以来调笑的梗,而且Jan说的大概率是事实–他们甚至在没有学会解一元一次方程的时候就认识了。
Mark没有接话,只是愣愣的盯着他眼前的杯子。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杯子里还剩一多半啤酒。大家都发现了mark今晚的异常–他从来都不会这么的沉默。但在座的几位都知道mark对于总统的出访的不赞同,所以他们权当mark是在忧心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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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大家都有了醉意。尤其是Lukas和Marjan跑到了舞池中间随着DJ的号召开始又唱又跳,Mate在与Roberta在争论SOHO 区最好吃的千层蛋糕是哪家的,趁没人注意他们,mark把Jan拽到了窗边的一个小桌子边坐下,一把撸起衬衫的右袖子。就像他猜的那样,Jan什么异常都没有看见。mark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给Jan讲他今天傍晚所经历的。在他终于把所有发生的都一股脑地说完之后,mark看着他表演欲强烈的好友连着喝了三个shots的龙舌兰。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讨论关于世界末日的事情吗?” Jan从桌子的对面坐到了mark的身边。和他刚才一下子干三个shots的行为不同,他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mark听到Jan的问题的时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把这件事情告诉Jan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他最好的朋友的思维方式从来就和其他人不太一样。mark特别怕Jan摸摸他的额头问他有没有发烧,或者干脆为他叫救护。
Mark把头转了过去。他盯着窗外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了:“你是说那次他们把我从碎砖瓦下边刨出来之后的时候吗?我想忘都忘不了。”
“那你肯定记得我说的我们要享受每一天,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死神哪个先来。你可是那个在救护车上满头是血、答应的特别爽快的人。” Jan打开了一听啤酒,一口喝干,又打开了一瓶新的。mark知道Jan还没有从惊讶中缓过来,但他已经在帮mark想解决办法了。
“现在我们知道哪个会先来了。” mark把嘴唇咬出了血,但他也没有松开自己的牙齿:“你不是说每个人的寿命已经在出生前就被决定了吗?”
“你又不知道你形容的这个东西真的会让你死掉。它又不是个定时炸弹也不是天花病毒。你只是在向最坏的结果想而已。再说了,理论上来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自然死亡。”
“但显然这是我们都无法解释的威胁。或者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到我手腕上这个该死的玩意,但是其他人都看不见?” mark 用大拇指一下下的磨着那一圈皮肤。
Jan没有反驳回去,他只是用指甲一下下的敲着酒瓶子。两个人在吵闹的酒吧里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他们都希望这只是个玩笑,或者是mark幻视的什么东西。可如果这不是呢?他们还没有活到能坦然的唱出:“回顾此生,我全无遗憾。”
“如果是外星人呢?如果是他们选中了你做什么超级英雄或者去霍格沃茨?” Jan打破了沉默,他试图活跃下气氛。
“Jan,这不好笑。如果我真的被做成人肉炸弹了,我需要告知国安局和五角大楼的,让他们准备好预先的措施。再或者它万一是预警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呢?” mark不是很相信这件事会只关于他自己。如果有人有这种超能力或者什么他不知道的科技,那这些人不可能闲到做这件事只为了杀了他或者恶作剧。他不觉得他值得别人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呢?你自己想想,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灾难要发生了,你不觉得北约和白宫会比我们先知道吗?你下班之前椭圆办公室有什么异常吗?” Jan抬起胳膊,搂住mark。
mark喝了一小口手里的扎啤。虽然他还是很担忧,至少现在他的眉毛没有之前皱的那么紧了。他终于转过头来,面对着Jan。
“是..但如果..如果..” mark深吸了一口气:“Jan,我知道你一直都要比我聪明很多,而且我不觉得你的摄影师职业生涯让你忘了当时间与样本趋于无限时概率低于0.05的事件发生的原因。就算我没去过Cal-tech我也知道为什么。”
“所以呢?拜托,你现在又不是在给总统审演讲稿。”cal-tech优秀毕业生注视着他最好的朋友的眼睛:“你先把这件事往后放一放,我问你,你还记得你上次完全放飞自我是什么时候吗?”
“在我被从坍塌的塔下面救出来之后?” mark 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翻着消息。
“你就扯吧。没几天你就回学校了。”
mark没有反驳。他低着头,大拇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的划着,但他的视线却无法对焦。他又喝了一小口啤酒。如果他现在面对着一个大陪审团,他可以立刻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但他现在又不是在证人席或者兄弟会的派对上,问他的是Jan。他做不到对Jan说谎。
“Never…” mark小声的回答。如果不是Jan在仔细的听着,等着他的回答,他估计都会错过这个在如此喧闹的环境里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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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用指关节轻轻的敲着扎啤杯。 酒吧里吵到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想任何事情,他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一下下的敲击上。他现在的敲击频率是不是和钟表是一样的 了呢?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钟表啼嗒嘀嗒的声音?mark试图回想起大一上的物理课的知识点。就算当时拿了A,现在他也想不起来任何与震动相关的知识点了。当时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用到任何与物理相关的专业知识,所以他就按照家人所期待的那样拿全A就好了。
Mark顿住了。他喝了一大口手里的啤酒。
他当时为什么要学物理来着?他大学明明是学的经济,那为什么要一直学到高级物理呢?他试图会想起大一那年发生了什么让他一直学下去物理课,是不是Jan当时和他打了什么赌。mark忍住了想要挠头的手,最后只能归因到他只想让他的家人不轻视他。
他甩甩头,试图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将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记忆模糊也是正常,他不需要现在去纠结大学物理。
“你没失去说话的能力吧?” Jan关切地看着他。他指指mark戳进肉里去的指甲。
酒吧里换了一首新歌。
“我没事…” mark 朝他笑了笑:“就是..”
他忽然停住了。
Put your white tennis shoes on and follow me, why you work so hard when you could just be free?
音响里放的是Lana Del Rey 的 “Swan Song”。
“我当然没有失去语言能力了,这个计时器肯定不是影响到这方面。” mark笑着回答。
“鬼知道那东西的作用是什么。但我们至少能确定你这一秒死不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享受生活吧。从这块蛋糕开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无蔗糖的。” Jan 从他们面前的蛋糕上切了一小块下来送进嘴里。
“不要!你吃这种奶油蛋糕会导致健康问题的。别告诉我你不记得Marjan一遍遍重复的话了。” mark皱着眉看着Jan 的动作
“当老天要你死的时候你才会死,而且我不觉得会是明天。”Jan 咽下去蛋糕,提高了音量:“再说了,我看Marjan也没听过吃甜点。”
“…行吧。但是如果我明天还活着,以后得了什么高血脂高胆固醇的你要负责。”
“我什么时候不对你负责了?” Jan 回给了他一个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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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kas感觉自己有点喝多了。如果在清醒的状态下他知道,当他自己觉得自己有点喝多了的时候通常意味着他马上就要醉的失去意识了。但是现在的他只是沉浸在音量过大的音乐中。
所以在Marjan把手搭到他的肩上的时候他差点当成了前来搭讪的人。Lukas不知道什么时候Marjan离开舞池的。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周围发生的任何事。他有点混乱的思维被他的学弟占领了。
从D.C.过来的路上,mark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互相攻击对方的政策,或者一起取笑发生某个参议院或者州长最近发表的演讲。一如既往。Lukas本应该开心的他与mark的十几年如一日,就算他们忙的脚不沾地的政治生涯和身份都没能影响到分毫。但他一点都不想在这样继续下去。
他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接受mark自以为没人看出来的示爱。
在上学的时候他就见过mark的家人了。他记得mark的父亲在餐桌上一边盛千层烩饭一边对着mark说,他允许以后mark可以找任何宗教信仰的女孩子,甚至可以娶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但是绝对不可以是个民主党人。Lukas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下去,他本来想问如果是男孩子会怎么样,但看着埋头啃bagel的mark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Lukas知道mark有多爱他的家人,并且拼了命的想让他们为他骄傲。
这么多年来,Lukas一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mark炙热的目光快要把他逼到失去理智了。他等着他最好的朋友先踏出第一步,但不得不说mark的忍耐力然他震惊。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Marjan提高八度在他的耳边大吼。酒吧里终于放了一首没那么吵得法语歌。Lukas眼神聚焦在Marjan身上,茫然的摇了摇头。
Marjan翻了个白眼:“你今天和mark谈了吗?”
“谈什么?”Lukas知道Marjan指的肯定不是总统出访的事
“关于你对他的非分之想…” Lukas没注意听Marjan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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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一点都不享受你的生活,那你真的是在活吗?” Jan 试图劝mark赶紧去和Lukas表白去。虽然刚刚mark终于吃下了几年里第一块芝士蛋糕,他还是不敢去告诉Lukas他爱他好久了。mark不敢想Lukas的回复会是什么。而且就算Lukas也喜欢他,就算他们真的两情相悦,mark需要考虑自己的工作。他是白宫的副人事总长,这意味着他的私生活不只是他自己的事。他们在一起的代价太大了。
“你不觉得你告诉我要享受生活可有点太讽刺了吗?非要跑去学核武器研究天天通宵和我说要活不下去了的可不是我。”
“哦宝贝,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在这里耗着,好吧,也可能是你的最后一晚了。” Jan没有因为mark话里的讽刺生气:“今晚可不是关于我,我手臂上又没有个外星人的计时器。”
他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你总是担心你要付出的代价与会失去的东西,但反正人死了什么都不剩了。早一天晚一天失去也没什么大差别。”
“On part, Sans savoir, Où meurent les souvenirs, Notre vie défile en l’espace d’un soupir.”
mark今晚第一次听清了音响里放的歌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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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非要我今天和mark谈啊?反正拖了十几年了再拖拖也无所谓。你不是之前和我说要做好万全准备吗?” Lukas不解的看着不断催促他去找mark的Marjan
“大概是这首歌让我想起来如果明天你们谁死了的话另一个会后悔死的吧。”
Lukas有点好奇为什么Marjan为什么突然关注起来了歌词。酒精让他的大脑运行速度变慢了一大半。他努力试图辨认出歌词到底是在说什么,还好,很多年前学的法语还没有忘光。
“..Nos pleurs, nos peurs, ne veulent plus rien dire. On s’accroche pourtant au fil de nos désirs…”
Lukas愣了十几秒才想起来这是哪首歌里的歌词。
他踮起脚往舞池外看,想知道mark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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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把桌上一提啤酒加他叫不出名字的、花花绿绿的鸡尾酒都喝了。喝混酒的后果是他连Jan的脸都看不太清了。
他凭着感觉往人群中间走。离音响越来越近,音乐声音也越来越大。他挤过喧闹的人群,看到他渴望了很久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头顶五颜六色的射灯的光打在地上,反射进他的眼睛里。
他们还大学的时候,在舞台中央他可以借着演戏 之名亲吻Lukas。
“…S’il faut mourir, autant vivre à en c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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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走到Lukas面前站定。
他们之间离得太近了,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皮肤的温度。
“…S’il faut mourir, sur nos stèles, je veux graver, que nos rires ont berné la mort et le temps.”
他们吻上了彼此的唇。
【DAY 0 END】
做个小注释,那几句法语歌词是法扎活到爆里的。